王芦花醒来,睁开双眼。
她记得,自己“刚刚”去村道尽头报了信。
【看来是已经没事了。】
她听到鸡叫,于是立刻起床,推开房门走出去。
醒来的人都已经出门,大家相互看一眼,就知道相邻的有谁家还没起床,立刻就赶过去。
所有人都起来之后,大家在村道上站成一排。
从猪圈走来的十一外公拿着族谱,对照着人、狗、大公鸡、牛一一辨认,确认无误。
“好,大家抓紧时间,赶紧吃点东西,准备下地。”
“金花,你去拿几个鸭蛋煮了,把蛋白喂给狗吃,淡黄分给娃娃们。”
王芦花转身离开的脚步一顿。
“啊?哦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王金花有点紧张。
十一外公盯着族谱看,面沉如水。
“现在这时节,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。昨天我去看过,麦子过几天就熟了,我怕有山贼土匪来抢粮,把狗喂饱一点以防万一,免得被毒死了。”
“啊,好的。”王金花答应了一声,叫上大姨娘去族里库房取了三个鸭蛋,想了想又拿了一个。
“嗯?怎么拿了四个?”
“芦花家就剩她一个人了,一个女娃家家的过得多辛苦啊。”
“噢,哦哦。”
“也不知道王……”大姨娘突然伸手,捂住了王金花的嘴。
{17.不可以提及不在村里人的名字。}
王金花点点头,让大姨娘松开手,但还是把那句话说完了。“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你那是担心他吗?你那分明是想自家男人了,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。”
“你没拆穿吗?没拆穿吗?没拆穿吗?”
“唉哈哈哈哈哈啊,停手,停手!”
吃过早餐,村民们又聚集在村口。
这次出现的却不是十一外公,而是村长。
村长看一眼村民们,要么是妇孺,要么是八九岁的孩童,要么是老头。
村长对照着族谱,让那些粗壮高大一点的妇女出列,不够,又叫了几个年轻有力的凑数,还是不够,也没办法了。
“其余人,各自回家,这几天除了饭点,尽量不要出门,粮食也省着点吃。”
“如果鸡、牛、狗路过你们家门口,可以喂一下。”
“金花兰花,你们姐妹负责放鸭,尽量晚点出门,早点回来,不要走太远。”
“大姨娘,你把库存的咸鸭蛋都分一下。”
“其它的,你们都清楚。”
……
“不要担心,都会过去的。”
“好,大家跟我走,先去取兵器。”
说是兵器,其实就是铁叉、木叉、三股叉、各种叉。
一群妇孺,刀剑拿在手上效用也不大,只能靠着这些“长兵器”。真遇上事了,争取一股脑全戳过去,全部命中,一把子戳死。
十一外公背着三杆长铳,腰里别着两把短铳,手上提着一杆双管铳。腰带上挂两个皮囊子,一个装火药一个装铅子。
远远地见着了村长,先丢给他一杆长铳,然后打头走在最前面。
下眼村和上眼村连成片,两个村中间的开阔地就是村口。
上眼村上边走到头是个三岔口,学堂就建在那里。
学堂往上是王秀才村,已经不住人了。
学堂往右,是二眼村。
依旧是十一外公打头,村长站在他旁边的大黄石头后面,举着一杆长铳,正对着二眼村的方向。
两杆长铳靠在石头上,以便十一外公和村长取用。
金花家老大也在石头后面,攥着两个皮囊子和火铳的通条,随时准备装弹。
他昨天和兰花家老三打了一架,现在眼圈还是青的。但今天之后,他就能借着今天的事压兰花家老三一头。
下次再一起看见绿鸭蛋,兰花家老三就得让给他。
后面村妇们站成一排,叉子顿地,目视前方。
严阵以待。
金花家老大回头看一眼张子像,王秀才说过,如果习得{不是王·铁与火},他们就不用再用这种鸡肋的武器了。
等了好一会儿,村长疑惑地看向十一外公。
“唏。”吹了个不成功的口哨。
“别吵,耐心。”
村长咧咧嘴,只能把视线从十一外公身上挪开……
“捂住耳朵!”村大大吼!
“卜砰!”村长开枪,燧发火铳喷射出一条比枪管还长一截的金灿火舌,赤红的火星在前方打出焦黑色的斑点!
村长右手把铳递往旁边递过去,左手拿来石头上靠着的第二杆。
而十一外公,已经两枪打完,拔出腰间两把手铳。
……
村长和十一外公都在等,但面前这玩意已经吃过亏了,这次没有如他们的意。
“闭上眼睛,慢慢后退。”村长叫村妇们后退,同时用手推一下身边的小屁孩。
小屁孩把重新装填好的火铳放好,这才转身走了。
“动作还挺快。”村长用脚尖顶住那杆火铳的枪托底。
在他们面前五六步停了七八分钟的那玩意终于显露身形。
村长和十一外公都戴上了电焊眼镜,对面那玩意谁爱看谁看,反正他们敬谢不敏。
通过电焊眼镜,能看到面前有一片紫色的模糊小点,那是他们刚刚打出去的铅子,混合了怪物的体液。
而面前那玩意,只有一个巨大臃肿,影影绰绰的轮廓。
那些紫色小点慢慢变大,然后向下滴流,一股恶心的气味却是从村长和十一外公自己的喉咙深处传来。
“退。”十一外公说。
事不可为,那怪物有了防备,自己这边再占不到便宜。
而且看样子,就算情况恶化,也没恶化到哪里去。刚刚它在他们面前停留了那么久,还不照样没法出手?
于是双方这一次的试探完成,各自退走。
那玩意不敢“说话”,一“说话”,烧红的铅子就会打进他的体内。
于是从它身体里流出的玩意,在地上流动,组成字母。
它无法组成文字,只要它敢,无用王就会有百分之一的概率看到,再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出现,并打爆它的头。
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被彻底消失!很可怕的!
{deengtianhhhhheii}
“等天黑是吧!”村长对着他竖起中指。
“等天黑怎样!你说啊!你有种说啊!是不是等天黑!你点头啊!你答应啊!你有种确定呜哇呕呕呕……“
说着说着,村长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。
【太好了,吐出来的,还是血。】
怪物退走了。
村长让妇女们各自回家,和十一外公检查学堂的每一个角落,又仔细擦拭过不锈钢的张子像,唤来大公鸡和大黄狗确认没有问题。
村长这才去敲响解除警报的鼓声。
钟声是开饭,锣声是危险,鼓声是危险解除。
已经约定好了,如果村长遭遇不测,这就是第48条规则。
虽然哪怕没有约定,这条规则也会自己出现在村口的石碑上。
【已经是四十八条了。】
石碑上的规则数量是可以数的。
{10.不可以使规则出现五十条。}
这一条是谁探明的呢?
{24.不可以清楚地清点与记载村子里的具体人数。}
这一条又是谁死后,为了什么而添加的呢?
村长突然发现十一外公就站在他面前,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
“干嘛。”
十一外公展示怀里的族谱。
{23.只有十一外公可以查看族谱。}
村长沉吟,思索,要怎么问才“不看族谱”呢?
呃,仔细一想,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……
十一外公白眼之,对嘛,问不问都没有区别啊。
族谱上发生变动会是什么情况呢?要么有人离开了,比如和王芦花玩得好的那个。
要么,有人回来了。
“那,外面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变故。”村长沉吟,“嗯,我会做好准备的。”
【等天黑啊。】
王芦花听到鼓声,赶紧出门,确认左邻右舍都在,都是喜笑颜开。
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,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,但大家还是忙了好一会儿。
“嗯?村长你来洗猪啊。”王芦花背着一娄猪草到猪圈,看见村长也在。
“啊,给它们洗洗澡。”村长在洗猪,其实其他猪都已经洗完了,只有一头还赖在这里不肯走。
“亢,昂昂亢。”巨大的黑猪躺在地上任由村长刷洗,舒服得直哼哼。
那头猪叫六斤半,是一头没有阉过的公野猪,还是小猪仔的时候被村长和十一外公从山上带下来的。
当初王屠夫听了村长的主意直摇脑袋,做种当然要找专业的公猪啊,这用野猪配种是几个意思?
“六畜懂不懂啊六畜,野猪算猪吗?”
“野猪不是猪吗?”
“野猪怎么算猪啊!”
“野猪怎么就不算猪了?”
车轱辘话转了好多圈,最后还是靠着六斤半对王屠夫的儿子卖了个萌才过关的。
王屠夫一直不希望儿子子承父业,但王读书一直觉得做屠夫很好,自己也生了一副做屠夫的身板子。
而且自己叫王读书,枉读书嘛。
王屠夫只希望自己儿子读书,却忘了自己姓王,只能说,这确实是屠夫能干得出来的事。
“那,你儿子喜欢这猪仔,养着养着养出感情了,也就下不了手了,杀不了猪就做不成屠夫,不正如了你的愿嘛。”村长使出绝杀。
王屠夫稍加思索,认真思考,觉得没有问题。
于是这事就这么成了。
当然,之后王读书一边对六斤半疼爱有加,一边对猪圈里别的猪挥舞屠刀毫不留情宛若精神分裂这事,只能说,是意外。
王芦花把猪草切碎,想起来四十六条规则里,有两条完全看不懂的,一个是第八条,另一个是第四条,和猪有关。
{4.猪突猛进。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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